搬砖粒子.

srrx/不仝凡响
op/索香
全职/韩张 林方
原耽
(斜杠后不拆不逆 其余杂食)
废物英写一个,复健ing。
lof用来堆堆垃圾。
over.

游鱼惊鸟

——由青阳影后、一中名媛、宣传部部长倾情命名

@桨声灯影 的旷世巨作。

一点四十二分,林坤对我诡异地笑。
那时候是中午,冬天。北回归线未逢夏至,太阳直射点在南半球辗转不前。南太平洋恰逢厄尔尼诺,干旱狂风洪涝席卷滔天。满城风雨过后是锋面过境。水涨。舟横。野渡。无人。
昆明准静止锋于东经九十九度徘徊不定的那天中午,林坤在对我笑。云层厚重,天气阴冷,但是没有下雨。林坤冲我笑得很灿烂。那是一种诡异的灿烂。仿佛他在背阴的床位上偷偷越过北纬三十二度,得了一种适宜的室内温度,有温暖气体自地下盘旋氤氲。一任南蛮妒。他冲我眨了眨眼,我觉得他会开口对我讲话,他要诡异地笑着说,——我身上贴了百二十个暖宝宝——又或者——我被子里有暖气。
可是他始终没有开口,室内死寂得像所有空气都被抽走,又像天地间只余下我们两个活物。这是种奇怪的境地,不由得让我疑心所见一切是否真实,毕竟一点四十二分正值神圣的午睡时刻,即使是越南华侨家里的金条统统失窃这样的大事也没理由让一个人在这个点儿上诡异地笑。但他真真切切是在笑的,虽然没有声音,那些从他脸上反映到我视网膜上的光也足以作证。
有风吹起来,于是窗帘动摇,光影就在他脸上切割,他的相貌竟开始模糊。刹时我又觉得,或许我们两个是宇宙空间里孤零零漂浮的两个个体,得通过电子屏才能互通讯息。现在受到磁场干扰或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信号断了,我便看不着他。可能我永远也看不着他了。这无理的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深感不可理喻,试图让视线重新聚焦,林坤的脸便又复清晰,世界的声音也同一刻返回了。
我在对面床李羽宁平稳的呼吸声中开口:“垃圾林伯言,你笑什么?”
“杨鹏,”他答道,“你睡觉的姿势太骚了。”
我定是要翻个白眼淡然应之,我定是要背过身来平静对之。拉上被子的一瞬间天地骤然不见——只余得我,无形无色地,妄图跋涉于山海间。山那边是山,海那边却并非是海。风从梁朱祥的故土来,吹过西贡江口,拂过洞里萨湖,携着万千越南子民对他们粪箕国王是至上期待,等待着新的归国子弟能带领全国一只脚迈进天堂,一只脚踏进地狱。风又从遥远的北方来,西伯利亚,地冻天寒,电线杆应风雪倒地。梁梦彘在这里辛勤耕作,播下十万占城稻,最终却是颗粒无收。一如四五十年前寒原上抽搐打苞的玉米,轮作中的苞谷——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我也要活在空想中。我在做梦。梦中林坤严肃且正经,率领浩浩荡荡五朵金花捏橡皮泥。他捏了只鸟出来,乌漆麻黑的,看上去仅有个轮廓大概,缺的是画龙点睛,神来之笔。他拿着橡皮泥,他在笑。
我晃了晃脑袋——他总是要笑着的,或稳实忠厚或肆意开怀,他总是要笑的。我想,我在做梦。因为他万不会笑得如此诡异不安。对铺床上本应是没有人的,有的只应是乱得无章法且十年如一日的杂物。李羽宁大概是在润泽楼打工的。本应没有人的,没有呼吸声的。我是在做梦的。
我在做梦,我置身于教室里,数学课,台上俐姐刚刚吹掉袖子上的粉笔灰。整个班静悄悄,所有人都醉生梦死于椭圆方程里。我低头看试卷,题目文字全变成了不规则的印刷墨点,于是我用笔在两点下面拉一条弧线,便是一个林坤的笑。我向左边看,林坤也正看向我,脸上还是那个笑。这时隔壁班爆发出一阵欢笑,更加让我确定了这梦境的虚幻性。理选班不相信笑声,这是连杜姐的儿子都晓得的事。
场景又变幻,我掉回八年前的龙陵,电视里正乱哄哄进行阅兵。这是伟大祖国六十岁生日,学校要求观看阅兵仪式写观后感。早秋的空气里还有一种闷热,叫我头脑里缺氧。于是我再看向电视屏幕,城楼上讲话的人成了梁朱祥,一副要带领越南人民称霸世界的成功派头。镜头转向天上,歼型轰炸机沿水平方向自西向东呼啸而过。林坤在开飞机,面罩头盔统统不戴,只露出个诡异的笑。他的机翼两端各拴一根导线,连通两个小灯泡,这小功率用电器有规律地闪烁着,打出一段摩斯电码。电视解说的声音变成了李羽宁的,他说:“两灯泡正常工作,已知功率、地磁感应强度、机翼宽度、求飞机飞行速度。”我心想全是放屁,我记不得摩斯电码表,又不会做磁场题;林坤不会开飞机,灯泡也没有正常工作,一切条件都不成立,跟现实中竟有了巧妙的呼应。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英文写作fake,开音节,元音字母发本音。李羽宁没有说话。李羽宁也没有呼吸。他的肢干在洗衣机里翻腾扭曲,四下里,是一片红色,一如他的奥山,又或一战,再或安提塔姆。他披着一身红色墨水,再沉入海里,沉入冰川,沉入巨大无比的荒芜水星。林坤在逐渐破损的飞机上喊——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李羽宁会变成这样吗——他还在笑,笑得天顶变色,笑得乾坤扭转,笑得诡异。我说不知道,于是林坤说,因为他不会做物理题。然后他的飞机冒出一阵浓烟,掉进一派人头攒动里,被群众对社会主义的拥护爱戴淹没。
庆典还在继续。我张口想说点什么,可声带还来不及震动半分,林坤就已经表情肃然站在我面前,手持一管502。他沉默无言,我也毫不做声,于是他抓住我向后奔去,逃离狂欢的人群,一头扎进一片浩瀚汪洋里。李羽宁的尸块扑面而来,身后紧随一串来自世界各地的花骨朵。海底不受牛顿管控,时间流逝比陆上快上几倍,这位不幸的死者恐怕已随西风漂流做了几周环球旅行,却奇迹般的连一点儿骨头碎末都没丢。我们游至一片珊瑚礁,林坤拧开胶水盖子,将李羽宁重新拼合完整。日光划破海水聚在林坤身上,他神态庄严而神圣,仿佛一位天赋异禀的优秀牧师。长达三小时的复活仪式结束后,李羽宁重又睁开眼。我为这一神迹惊讶地忘记屏住呼吸,肺里便全盈满腥咸海水,带一股死人独有的腐烂玫瑰香气。林坤像要为我洗礼一般俯下身,往我耳边低声问,你知道李羽宁为什么会又活了吗?我思绪紊乱,太阳穴下有个声音持续在叫嚣一个危险念头,实在没有力气考虑他这毫无逻辑可言的问题。于是我冲他喊,我不知道。
“因为我会做生物题。”有人拍我的肩膀,“起床了,杨鹏,两点过十分了。”
我被扯离空想之国,被迫与现实这具冰冷死尸作伴,罪魁祸首与杀人凶手全是林坤这狗东西。何况正主还丝毫不知情自己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怡然自得地在镜子跟前蘸水梳他的资本主义偏分头。搔首弄姿,我心里评价, 十有八九是又要出去骗哪个小姑娘。然后我穿戴收拾好,也走到镜子跟前,蘸水梳了一个偏分头。
林坤梳偏分头,我梳偏分头,金花全梳偏分头,全世界都是偏分头。早在八百亿年前,一切尚且混沌不明,就有偏分头之神呼风唤雨。杨航是独不受偏分头之神偏爱的一个,饶是他离群至此,也无法阻碍天下大同的神奇趋势。我暗自思衬,眼前偏分头之神的笑靥忽地变成尖利的哨声,哨声有着一张宿管阿嬢的脸,张牙舞爪着要来记我名字。林坤猛地抓住我,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两点过十九,一秒,两秒,三秒——分秒不差地。他拉着我,一如几回魂梦与君同,有的是大气之海,有的是顺流人群,却又独独少了些什么。或许是我。或许是他。我们在本班合照前站定,天色无雨亦无晴,他亦无雨无晴。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懂得他在想些什么,你说他此刻脑海里装载的又能是些什么。形而上学。形而上学。形而上学。世界形而上学。宇宙形而上学。理想形而上学。我也形而上学。我的爱情也不免陷入这一怪圈。形而上学。
我的目力所及之处全然贴上白纸。白色恐怖。除了去上美术课,我竟不知何处可去,亦不知谁知与同。

见到李羽宁那刻我觉得很是尴尬,毕竟梦中的他不久前可是惨遭大卸八块。他手持海报,站得摇摇欲坠,恰如迎风弱柳,显然没睡午觉。他一副周萍样,唯唯诺诺,忧忧郁郁,万千愁绪压垮他的眉间,有忧有喜,有愤懑有不甘,更多的大概是颓唐困意。有女人指着他,有男人要他跪下,他举枪——碰——好一个食尽鸟投林。他走了两步。他坐下。他开始补眠。梁朱祥尾随其后,好比男演员女演员对心正碰后恰是一个反冲。他捏笔,他抬头,风霜未染双鬓,笔帽从未盖紧。眼见他笔起墨落——啪——一个活生生的千古罪人藉由此诞生。
林坤在哈哈大笑。我也想笑。可我又不能笑。我应该是在犯困,我想我要睡着了。可是我也不想做梦。梦要杀我,要杀我于温床,要杀我于温柔乡。梦中林坤坠机于大江河口,一片滩涂,全在往下掉。沙丘广布的三角洲。江心岛。林坤。它们组织到一起。我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我不能睡觉。我知道的。我不能睡觉。
万云鹏要放小视频,于是窗帘拉上,沉沉黑暗压下来,恍如整个世界都短路,只有林坤,他的眼睛还很亮,像自感现象下的灯泡,成为唯一光源。他此刻的的确确坐在我的旁边,可他距离我又有八百万公里远。他是个没闭合的螺旋线圈,我又不是个磁性太强的永磁体,楞次定律没可能适用。我来还是去,他统统漠不关心,绝不拒绝或挽留。谁叫他是生物课代表不是物理课代表,“来拒去留”这样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我本来也不该知道,可我偏偏就是知道,我大约是又在不可避免地做梦。这次世界光怪陆离,鲁四凤和夏洛克谈情说爱,周朴园帮鲍西娅解物理题。最后周萍晃出来,开枪把我射杀。我落进枯枝败叶编织成的黑色棺材里,荆棘缠住我的手脚,周萍跟过来,拿着一把锤子,要把我骨头一根根敲断。我说李羽宁你怎么这样,之前杀你的又不是我,我还跑到海底去救你。我们表面兄弟还能不能做了?李羽宁又不说话,好像是个死人哑巴。他的动作僵在那一刻,万物都静止。我想果真是做梦了。既然无法醒来,梦中又不用为所作所为负责,所以我大喊,林坤——林坤——
我的意识重归故里,我的声音却早已冲破万马千军。多媒体上还在播放着段绍康所钟爱的灵魂沙画反面教材,李羽宁正挥泪告别他所倾心的名媛阿萨姆。林坤坐我身边,不说话,也没有去看大屏幕。他在盯着我。他看着我从桌子上挣脱并坐直,他看着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我别过头去,我不想看他,大概是内心某种隐隐上升的无力感所致,我有些逃避他,甚至逃避周遭任何有关他的一切。他全然读不出我的心思,他说:“杨鹏,你叫什么,你还不上楼去睡?”
我向来没对这直男抱过一点希望,此刻自然也不会觉得失望,只是情绪仍不可控地向下沉。于是我没有力气应答他。他愈发凑过来,呼吸好像喷在我颈间,叫我整个脖颈都发麻。他说:“杨鹏,你怎么不说话?”
可是他毕竟什么也不知道,我想,那就怪不得他。他并没有义务要负担我这些莫名其妙的负面情绪,却被我强行冠上子虚乌有的罪名。他多无辜,我多可恶。于是我叹口气,准备回答他。
教室里灯突然亮起来,万云鹏站在开关前,伸手指着我们:“那两个男生,对,讲话那两个,你们等会儿留下来打扫卫生。”
我动了动口,我想说我没有讲话,都是某个罪大恶极的昌宁朋友在进行十恶不赦的单方面灌输,怎奈下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WTO的工作人员立在美术教室门口一本正经,挥挥手把梁朱祥给叫了出去。我手持扫帚揉了揉眼睛,林坤在一旁踹垃圾桶,说实话,他这个人就该和这些垃圾一起被送至焚烧炉。门口的WTO小哥说,梁朱祥同志,您好,根据您的政治老师李忠强同志反应,您积极购买来自世界各国尤其是越南的工业制成品,对世界市场的制度化与体系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卓越贡献。应组织要求,我特代表世界贸易组织来表彰您,望您再接再厉。
他把手中紧握着的一个印着双胞胎猪饲料的麻袋递给梁朱祥。梁朱祥接过来。最后一切都变成了我和林坤拎着的垃圾桶,眼保健操的音乐落下了最后一个音。

即使进入深秋,中午的太阳仍然烈得很,随便走一会儿便出一脊背汗。林坤脱了外衣,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小臂,血管藏在皮肤下,跳出一种蓬勃的生命力。旁边篮球场上有初中生叽叽哇哇,我却觉得世界出奇安静,我左胸腔里的振动才成了唯一声源。但这振动频率越来越慢,全没有他那样勃勃生机。他是活蹦乱跳的一条野狗,我本来也是。只是野狗天生心里就不该有任何顾虑,以一副直男思维野着性子混天混地。我心上有顾忌,它沉甸甸坠在那儿,叫我再也野不起来。隔壁班的化学任课老师以前上课讲过“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声音太大,即使坐第一排也能听见。我觉得这话相当有道理,他约莫真是个被化学耽误了的哲学家。只可惜林坤是个野狗,系铃铛时十有八九与楼下的钢铁侠把自己鞋带往课桌上绑时的操作如出一辙的令人窒息——系完自己也解不开。
更何况这人恐怕连自己什么时候系了个铃铛也不晓得。但我也不晓得,往前追溯也数不清到底几个月,好像不知从哪一天起,它就已经悬在那儿了。林坤站在下面,却似江楼月,暂满还缺,又给我无限希望,又推我入万丈深渊;他又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跑来跑去,我拼尽力气也碰不着他。
我的月亮把竹筐筐往垃圾桶里倒,平日里不曾见过的清朗柔光毫不吝啬地往他身上铺陈。是了。世界出奇安静。安静得连我都不存在了。什么都不存在了。玻璃清朗。橘子辉煌。星星一颗颗地掉落下来。一个劲地冲我砸。于是我又是存在的了。林坤让所有生灵都陷入了唯心主义,连高空中自由翻飞的岩石氢气都不肯放过。我知道他妄图不自知的溺死我,溺死李羽宁,溺死所有人,溺死星星。什么都溺死了,他自可以逍遥法外了。他一只手提起垃圾桶,另一只手把我往死亡里逼。我甘之如饴,他却并非心知肚明。
江楼月,江楼月,谁料江边怀我夜。南国佳人西厢望,中原名士塞北天。只堪回首,红豆一骰。相思满树,应劫成灰。好极了。他乐呵快活,浑然不觉。我犹恐惊梦一场,竟不敢有任何喘息。
时间真厉害,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在其面前也不过指缝流沙,它将曾经的无关紧要变成未来的绝无仅有,再将我所独一无二的人与物无情丢进荒原沼泽。任其苦苦挣扎,自生自亡。我在林坤面前愉快撒欢了那么久,月余后居然被时间一把扼住咽喉。桃花依旧笑春风。我万不想我会沉沦至此。我再不敢看他一眼。我唯恐人面不知何处去。我唯恐他会成流水落花,匆匆忙忙奔向某个不知名的天上人间。我跟林坤拎着垃圾桶往回走,同形形色色的人一同奔流,亦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苏芊蕙跑去拿快递。李羽宁欠她一块钱。梁朱祥同WTO小哥一起踏进超市。我定睛一看,那小哥忽地长了一张李柏樊的脸。于是突然愁绪一扫而光,我不禁乐呵起来。我觉得世界真美好,世界多奇妙,千万生命哈哈笑。这人世间有山有水,有空谷有孤岭。有野草蓬蒿,还有岸芷汀兰。有草木零落,也有美人迟暮。还有兔子与企鹅,游鱼与飞鸟。更有林坤和我。我便忽地明白了,这是我的人间。我的天上人间。人间。天上。天上人间。
我的天上人间。
一瞬间我突然丢失了所有力气,手里竹筐有千百斤重。我脚步慢下来,林野狗却毫无知觉,轻而易举地拉开我们之间距离。我便又看到了他的背影——这个我看过无数遍的背影,或在教室,或在宿舍,或者根本就像现在一样,简简单单走在路上——再普通不过了。一个普通的星期二下午,一筐普通的垃圾,一个普通的李羽宁被谋杀,一个普通的梁朱祥种苞谷。林坤也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只有我。
足球场的风吹起来,把我带回九月份的那个炎热午后,我们坐在满布灰尘的绿色人造草上,进行了第一次自我介绍。足球场的风从来不停,它又吹到另一个九月份,我们蹲在杜姐办公室的重重书山中,完成了第二次彼此相识 。足球场的风到今天仍然在持续呼啸,裹挟着工业园区的飞扬尘土,把我包围其中,叫我流泪,叫我不能呼吸,叫我什么也听不到。林坤似乎停下来回头看我,又似乎没有。我已经没办法再分清现实和幻境——数月以来我总是做梦,并且沉浸之中无法自拔。现实太难捱,我只敢逃避。
林坤伸出手在我面前晃,将我视线全抓过去,于是我意识中除了他便什么也不剩下。他端端正正注视着我,一如既往地脸上带笑,这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勇气。我仿佛找回了从前丢失掉的钢铁直男特有的无所畏惧,仅这一次我什么也不想考虑,什么也不想顾忌。这实在很难,但这心情也实在很妙。我的心脏是座复苏的死火山,血管中淌的全是滚烫岩浆,把我理智蒸发殆尽,这一秒全凭本能去做事。
于是,我说:“林坤,我爱你。”
阳光太温柔,往他脸上身上掉。我看不见他表情,从而无法推测结果。但他开口说了什么,尽管,马上被东城区的风卷走,我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的暗恋无疾而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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